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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 九曲明珠細腰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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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看得如癡如醉,一片寂靜,除了樂聲,便是跳舞時因衣料摩擦而發出的窸窸窣窣之聲,其他聲,皆無。

樂聲急,美人飛快旋轉,舞起綾紗,環繞周身,樂聲漸緩,美人舒腰展臂,婀娜可人,終至樂聲停下,美人伏地不動,這才讓眾人清醒過來,有人道;

“我剛剛好像看見萬千蝴蝶飛舞。”

“可是我明明看見宮殿之內百花齊放啊!”

眾人竊竊私語,陛下清清嗓子,底下霎時一片安靜。星魂起身,再沾酒一點,那美人周身又起白霧,待到霧氣散去之時,我覺手中畫一沈,眾人讚嘆,那美人保持著伏地的姿態,已回畫中。

那紅發黑甲的宮人嘴角微微翹了一下,但又極快的恢覆了平靜嚴肅的面容,陛下一揮袖,便要賞賜星魂錦數匹,美玉兩對,良駒五匹。星魂趕忙謝恩,我想也是,他也就有本事對我大呼小喝的,要是對陛下他要也敢如此,我才真是打心眼裏佩服他。

可轉念一想不行不行,萬一他要真那麽缺心眼,把我們一家子都得搭進去。

我美滋滋一想:有了錦,我可以做幾身兒新衣裳穿。

星魂做禮我也趕忙做更大的禮,待到陛下說可以起身之時,星魂起,我方才敢起。紅發黑甲的宮人拿來一個托盤,我退後,弓腰,低頭,雙臂齊耳,雙手捧上帛畫,放置托盤內。

宴席散後,領了賞後我和星魂正欲歸家,卻聽有人喚“星魂大人”,我與星魂一齊回頭,看見剛剛的紅發黑甲的宮人。

他的臉色一如飄兄般難看,但是膚質白皙,雖為男子卻絲毫胡茬也無,我便知曉其身份了。

“趙高想與星魂大人一敘,不知星魂大人可否賞臉?”

我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好人,眼睛總是陰淒淒地看人,仿佛帶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。

“受寵若驚。”星魂很張狂,也似乎預料到如此一般,並不回禮,負手在背,看著沖他卑躬屈膝的趙高吐出了四個字。

卻一點也沒有受寵若驚的意思,我只感覺到了理所應當。

這個人自稱趙高,與皇帝的氏有關,我了然:這就應當是那個陛下的十分寵的趙高了。

據說是個趙國人。

陛下還讚過他“敏於事”,可見此人是個精明仔細之人。他這種人與星魂交談,我覺得不甚妥當。

但是星魂不是天明那般頭腦簡單之人,他經歷事情多,考慮的不比年長之人考慮的少,雖與楚南公之流不可比,畢竟年紀還幼,但是也算是深思熟慮,且善觀星象,與同齡人甚至稍長之人比之,也可謂是聰敏異常,天資過人了。

或許……他是故意的?

今日趙高似乎也是有意說星魂有禮相呈,看來二人並非頭次見面,我默不作聲,低頭,跟著星魂就走。

星魂看我一眼,道:

“你先回家。”

我點點頭應了,便轉身要走,上了馬車,半夜到家時小紫諾居然在紮馬步,我看了就要過去抱抱我的乖心肝,誰料小紫諾嚇得跑,說我不是他娘親,我笑了,去屋內拿了星魂的藥水,露出我的機關手和我的疤痕臉來,小紫諾才抱住我,喊想我了。

“你怎麽還不睡?”

小紫諾別別扭扭道:

“我怕他們,他們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的,不敢睡覺,就在院子裏練武。身上出了汗就不那麽害怕了。”

我撫摸他,是我的錯,我當初見了這些飄兄還覺得瘆,更何況我的小肝尖尖,就掐掐他的臉說:

“那你今晚和娘親覺覺。”

小紫諾立馬高興起來,歡呼著就往我那屋跑,我看著小紫諾高興的模樣,身上還有小家夥留下的汗味,卻不難聞,不過也是,就算自己兒子再臭,心裏也不會嫌棄的。

小紫諾困極了,很快就蜷在我的懷裏睡著了,身上有著汗味兒,看著和星魂像極了的臉龐,有點不解:怎麽我兒子這麽可愛,星魂那廝卻那麽讓人想剁了他?

怪哉!

已是半夜,看來星魂不會回來了,我輕手輕腳起來解了頭發寬了衣便抱住小紫諾睡去了。

第二日醒來,意料之中的,星魂未歸,以我對他的了解,他對女色無多興趣,他也就喜歡閑著欺負欺負我,況且他要是想要,畫個美人出來就行了,何必去外面找,費錢又費力,不值當的。

我擔心的就是,星魂和趙高究竟想幹什麽。

一個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宦官,另一個是帝國最信賴的陰陽大覡,他們倆究竟想攪和出什麽事兒來?

以我婦人之見,總覺得趙高不像好人,我當初就感覺星魂不是好人來著,就猜對了,現在,我估計我也得蒙對。

夕陽西下,星魂才回來,他有點疲憊,我為他凈了面,還用線給他彈了彈,他才覺得舒服很多。

他身上有一股酒味兒,很濃很濃,我很不喜歡。

“逍遙老賊說得對,廣廈將傾,呵呵呵……”星魂看著頭頂的一片星空,笑了起來。他突然看向為他脫鞋襪的我,用一種迷離的神色看著我,我想起他第一次喝多了就想著禽獸我,我警惕,給他除了鞋襪就要走,卻被他拉住了袖子。

“你……夫君幹嘛?”

“夫人會不會看星像?”

我撇嘴,搖頭,道:“術業專攻,這活我不會。”

星魂笑了起來,半醉半醒的笑,臉上兩片酡紅,這樣一襯,那些傾國畫中美人,都不如星魂此時粲然一笑。

帶著慵懶,帶著一絲狡黠。

還有……動人。

“夫人覺得權利是個好東西嗎?”

星魂看來不是特別醉,不像上次一樣撒酒瘋,我安下心來,不結巴應當就沒事。

“不知道,我也不稀罕。”

星魂一手撐著床鋪,直著腰坐起來,道:

“那你覺得我喜不喜歡。”

聽到這話,我立馬脫口而出:“肯定喜歡。”

星魂搖頭,道:

“我並非是追求那些,我會觀星象,怎會不知大秦氣數將盡?歷代王朝哪個不是興久必衰?我只不過是不甘心,不甘心罷了……”

說著星魂就起身靠近我,雙手穿過我的腋下,牢牢環住我,然後習慣性地蹭我道:

“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……我要殺光他們,我要他們不得好死……不得好死……”

究竟是在說什麽胡話?任你再厲害你能敵得過一個強大的帝國?開什麽玩笑。

我想勸他,他卻突然擡頭看我,然後看著我沒戴面具的臉,蹙眉,就松開我轉身睡覺去了。

莫名其妙,上一秒言笑歡語,下一秒冰雪無情,我稀罕你啊我!

星魂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!

星魂翻身睡了,我望著他的背影,我總覺得我根本看不透他,他究竟想要做什麽,甚至於他的底細,我根本一概不知。

就連與他朝夕相伴,同床而眠的我,也對他一無所知,是不是很失敗呢?作為一個不合格的妻。

就連名家對他的資料也知之甚少,他是蠻夷?可是明明身著華夏打扮。他殘忍,他問我誰更適合傍依,我以為他是想奪權,誰料,他卻和我說想殺了他們,這究竟是什麽意思?和野狗搶飯吃?他到底是什麽人?

而且讓我感到後怕的是那天在影牢他對我說的那句話;

“你是唯一一個除我以外在蔓蘇底下活著的人,你說我怎麽能不愛你呢?”

這句話前面真實的部分更多,他分明是在拿我做嘗試!

我後怕,若是……差一點我現在恐怕已經長眠地下了。

他醒來以後,我勸他不要與帝國作對,他瞥我一眼,道:

“我和你說什麽了?”

我頓覺語氣不對,便沈默,把醒酒湯端來餵他,他不喝,只是直勾勾盯著我看,眼黑微微上翻,露出一大片眼白,我害怕,卻佯裝鎮定道:

“你喝醉了,這是醒酒湯。”

我吹吹湯,用勺子給他舀了,然後遞到他的唇邊,他還是用哪種極度懷疑的眼神看著我,我展顏一笑,他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些,張口把湯咽了下去。

“你說過什麽,我都會忘記,我有了孩子,更為惜命了。“

我餵著他喝湯道。他聽了,不再用那種可怖猙獰的眼神看我,而是低頭看著湯,等著我餵下一口。

狼崽子!

“夫君和趙高有事要謀劃?“

我淡淡道。手裏的動作不曾停下。

“這不關你的事,你只要聽我的話,就夠了。”

是啊,我只要聽話就夠了。

“夫君教訓的是。”

我看他喝完最後一口,趕忙起身走開,否則我真怕我抑制不住想用刀子捅死他的沖動。

我一驚,我的心裏現在也開始想著殺人了,難道說……我落海那幾日其實是我嗜血的本性的萌發?

我趕緊交代飄兄去洗碗,腦裏亂哄哄一片,有時候人真的很想逃避某些事情。

卻又不得不面對,是的,我殺了很多人,很多人在我手下喪生,有月神,有妄圖侮辱我的人,欺負我的人,我都讓他們死了。

有的,我甚至用藥把屍體化了,仿佛這樣我就沒有殺過人了。

我真他娘的是一個自欺欺人的懦弱的玩意兒。

星魂不知何時來到我的身後,我聞到他的氣味的時候他已經在撫摸我頸後的發絲了。

他太快了。他的功力較兩年之前,又厲害了不少。

“夫君不再歇會了?”

我強撐笑顏道。

“你隨我去個地方。”

“什麽地方?我去戴上面具。“

星魂笑而不語,嘴唇一角勾起,無比邪佞。

“帶上你的面具,我們走。”他的聲音聽起來語氣還算不錯,可見他心情並不壞,我心裏有些安然了。我戴上面具後,小紫諾不知去哪裏玩耍了,我吩咐飄兄照顧好紫諾,便與星魂走了,星魂掏出一條黑布條把我眼睛蒙上,然後牽著我的手,帶我一步步往前走。

我害怕,卻別無其他選擇。

我感覺得到我們下了階梯,然後似乎碰到一個和水一樣的東西,但我在星魂的帶領下很輕松地穿過了那層水一樣的東西,我們越來越往下,一股土腥味兒夾雜著潮味兒撲面而來,我確定,這裏就是地下。

我聽到四周有“乒乒乓乓”的動土之聲,這裏,究竟是什麽地方?

隨著星魂的牽引前行,四周越來越安靜,我剛才還聽到有人尊敬的和星魂打招呼行禮,但現在,連活人味兒都沒有了。

星魂松開我的手,我便一動不敢動,然後星魂解開了我眼上的布條,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。

這裏很空曠,到處都是阻水的溝渠,地上有潮濕的水汽,土地松軟,很多地方都用銅水澆灌了,估計是用來防止地下水的。

說明這裏很深,是地下。

底下的大坑裏面有一個個約八尺有餘的陶俑,這些陶俑色彩艷麗,形態各異,真實的嚇人,仿佛就是一個個活著的士兵站在你面前一樣。我現在站在一個較為高些的土臺子上,兩旁有玉雕瑞獸,口中吐出火焰,我看著這一切,有種莫名其妙的,天下在手的感覺。

我不解地望向星魂,星魂勾唇一笑,我轉身看向身後,身後是一套寒玉所制的棺槨,十分巨大,槨裏面有無數不同材質的小棺材,一個套一個,層層疊疊,最裏面那個棺槨正好能容下一名成年男子仰躺其中。

陶俑後面還空著很大的平整的地方,應當是陶俑還沒有燒制完,後面是給其他陶俑預備出來的地方。周圍有真的一般的湖泊山川,溪流大澤,我腳邊正好有一股細小的水流,我覺得說水不像是水,正欲摸卻被星魂攔住了,星魂說此物劇毒,不可觸摸,我點點頭,此物似水似銀,應當是煉丹用的流珠。

“夫君帶我來此意欲何為?”我道。

星魂攏袖站在我的旁邊,與我比肩而立,目光望向遠方,藍眸裏仿佛有火焰跳躍,道:

“此處是龍氣所在。”

龍氣?陛下的陵墓!蒼天啊!厚土啊!這不是要我的命嗎?皇帝陵寢是隨便誰都可以進來參觀的?

“現在丞相李斯在桑海有諸多事務繁忙,規劃陰陽五行之事,原是由月神安排,月神一死,此事便是由我來安排了。”

星魂不看我,然後淡淡道:

“今日要夫人前來,是想改變一下格局,破壞這裏的龍氣,夫人以為如何?”

你究竟想要做什麽!

我蹙眉,道:“陰陽五行周易占蔔之事我不大懂,夫君找錯人了。”

星魂搖頭,道:“這件事只有你能辦。”

我扶額,我就知道他有好事絕對不會找我,我咬牙:

“夫君,我們二人已有所出……”我的意思是我都有所出了,你就別讓我再做危險的事了……

“這件事,你一定可以。“

星魂不理我,一口打斷我說的話,然後側身攬過我的肩,帶著我小心繞過流珠河,我們穿過陶俑,然後到了一個很窄的走廊,裏面有燈火長明,應當是傳說中東海黑鮫人的膏脂煉化的燈油所制。

“聽好了,夫人,我只說一遍,若是死了可千萬不要怪為夫。那裏面有一顆聚氣九曲明珠,但是只要一有人踏上那上面的土層就會啟動機關,你只需要用它把你身上某個部位拉破,流出的血澆在那顆聚氣珠上,待那珠子吸幹你澆下的血液以後,你便可以出來。”

我覺得其他都不是關鍵,關鍵在於“機關“二字,會不會有弩把我射個透心兒啊!

“夫君所言機關,是什麽模樣?”

我攥緊了手裏他給我的匕首道。

“這個夫人不必擔心,那些機關現在關著,主要是裏面毒氣繚繞,尋常人未曾走三步便倒地而亡,不過若是夫人,我想是沒問題的,對嗎?”
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我冷汗涔涔,毒也分很多種啊!

“嗯?”星魂側臉歪過來,藍眼珠子一轉轉到我的方向,冷笑道。

我有一種毒液,可以化去屍骨,就連我也害怕那種毒液啊!

沒辦法,我只好往裏面走去,果然有股不易察覺的藥香味兒,還有動物的腥臊氣,估計是用了不下七種毒物制成,可見這顆“聚氣珠”是十分重要的東西。

說實話,這回的毒氣太厲害了,我感覺有點頭暈出虛汗,我咽了一口吐沫,兩邊的墻是青磚堆砌而成的,地上鋪著雕花獸耳的青磚,這青磚有的踩上去感覺微微一沈,有的則非常結實,我想那些往下沈的應當是機關所在,因為現在機關還未開啟,所以我能無恙。

走到走廊的盡頭,可以看見一個四方臺,臺子上四角都有瑞獸,瑞獸都張著大嘴,眼睛怒視中間,中間一個美婦人雕像,雙手捧著一顆明珠,想必就是星魂所說的九曲明珠了。

我按照星魂交代的,將手劃出一道口子,血液一下子就滴了出來,滴到九曲明珠上,那珠子也神奇,我的血一點也沒有流到別處,一滴不剩全吸收了,我攥緊手心,這樣可以讓血液流得更快些。

我看差不多了,就舔舔手心,覺得頭暈耳鳴,腦中似有人吹奏樂器一般,亂哄哄的,我甩甩頭,疾步走出,總想犯嘔。

星魂看見我出來,扶住我,血液沒有止住,我咬著牙掏出手帕欲巴紮傷口,星魂卻給我蒙上了眼,拿過我手裏的手絹,我感覺手被他捧了起來,然後他為我包紮起傷口來,我胸口悶悶的,星魂攙著我走,直到穿過那片如水一般的東西以後,我才感覺好許多。

回到驪山,我把匕首擦凈才給了星魂,我覺得此事不對勁,我在驪山生活有段時間了,根本就沒有見那麽多人在敲敲打打建造陵寢,可是剛才星魂蒙住我眼帶我過去,沒用特別多的時間,我基本可以斷定我們也就是下了驪山而已。

我想起我們穿過的那片水一樣的東西,卻沒有濕了我的衣襟,也就是感覺渾身涼了一下,或許是陰陽家用來防止別人發現陵寢的障眼術法吧!

我拿起鞋子想看上面的泥土,不料就連鞋底都已經被星魂揩幹凈了,而他做這一切的時候,我絲毫沒有察覺。

我心頭一寒:

幸好他現在沒有對我動殺心。

星魂現在越來越厲害了。心思也越來越難猜透。

“夫人在想什麽?”星魂小心解開我的帕子,在我的傷口上撒了些止血的藥物道。

“沒……沒什麽。”星魂小心翼翼避開我的血液,為此,他已經浪費了兩條帕子了。

“星魂大人,有人求見。”一位飄兄飄進來道。

有人求見,誰?趙高嗎?

星魂給我系上手帕才淡淡道:

“知道了。”那飄兄聽後點頭退了出去,星魂勾唇一下,道:

“該來的,始終會來。”

星魂起身對我伸出一只手,我沒把手伸過去,星魂不悅的“嗯”了一聲,我便識時務的將機關手放於他手上,他反手一拽,便將我輕松拉起了。

另一只受傷的手摸摸面具,然後就被他牽出去了。

在大廳站著的,是一個女孩,這個女孩我見過,只不過那時候她穿戴漂亮,臉上蒙著薄紗,只露出一對如小鹿般天真水潤的雙眸,現在卻做了一身短打扮而已。

“這,不是高月公主嗎?”

星魂與我坐在正中的位置上,我請高月坐下。高月看看我,不理星魂,道:

“我好像見過你。”

我搖搖頭,還是請她坐下的手勢,高月臉上很臟,只有一雙眼能讓我認出是她,頭發油乎乎的,身上一道黑一道白的,看來是受了不少苦。

星魂蹙眉,兇惡地瞪高月,他對於高月一直抱有不喜的態度,因為當初高月威脅到了他的不二地位。

“高月姑娘來這裏所為何事呢?”我問道,想緩和一下這裏的氣氛。

高月攥緊拳頭,道:

“我要學習陰陽術,我要救天明。”

星魂冷笑,道:“憑什麽你想學,我就必須得教?你算個……”

什麽東西,我攥了攥星魂的手,星魂看我一眼,冷哼一聲,扭過臉去。

“高月姑娘要知道,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,高月姑娘想要學習陰陽術,也要付出代價。”

高月咬了下唇,道:

“我有幻音寶盒。”

那不是月神一直想要擁有的東西嗎?

“那你的意思是,願意用幻音寶盒來交換了?”星魂此時換了一副表情,我知道他動了心。

幻音寶盒究竟是個什麽東西?

“是。”

高月點點頭道。

“哼,東皇老賊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幻音寶盒之謎,可惜還是被我窺探到了一二。你,能解開幻音寶盒之謎嗎?”

星魂起身,繞到高月身後,用一種咄咄逼人的語氣問道。

高月有些害怕,縮著身子就向著我跑過來,躲到我的身後偷偷看著星魂,星魂冷笑,道:

“就這點膽子,還妄圖學習陰陽術?”

星魂討厭能威脅到他地位的人。

“我要學習陰陽術,我要救天明。”

我一動不動,道:

“我比星魂看起來更加可怕。”

然後頓了頓,道:

“但是我比他要無害的多。”

星魂挑眉,道:

“夫人說的對極。不過你怎麽,能這樣稱呼我呢?嗯?”

“夫君教訓的是,我錯了。”

我連忙道。

“姑娘若想好好談,就不應該產生恐懼,這對於我尊敬的夫君大人來說,是極其不敬的。”我對高月說道。

高月終於從我背後出來,一點點挪到星魂跟前,然後鼓足勇氣看向星魂道;

“我要學習陰陽術!”

星魂忽然笑了,不過是皮笑肉不笑,十分僵硬虛假道:

“好,我成全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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